冬天的西北总是一片荒芜的,白皑的雪地鲜有人迹。
梁文汐自从重生以后就没出过门,看着每日清晨就离开,日暮才回的沈鹤州,心中隐忍不发。
她的孩子死在了这样的大雪天里,可她的丈夫毫不知情。
这样刨骨剜心的痛苦只有她一人记得。
这天晚上,沈鹤州提着一盒桃酥回来。
他看向正在缝衣服的梁文汐,破天荒主动解释起来:“萍清家灶台坏了,我去给她修了修,耽误了点时间。”
说着,他把桃酥放到她面前:“你最喜欢吃的。”
梁文汐看了眼桌上的桃酥,又看向男人脸上讨好般的温和。
“你天天往她那跑,都快成她丈夫了,要不我们就干脆离婚吧。”
她随便的语气像是开玩笑,可表情又极其认真。
沈鹤州怔了瞬,顿时拉下脸。
“你别作了行不行?萍清离了婚,孩子也在一年前因病死了,我怕她承受不住,关心一下而已。”
“梁文汐,你懂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吗?”
这话像是刀子,劈开了梁文汐刚结痂的伤疤,鲜血在剧痛中迸发。
她‘噌’的起身,红着眼大喊:“是!我不懂,我没有孩子,我没有孩子了!”
说完,梁文汐一头扎进房间,重重关上门。
沈鹤州僵在原地,回想着刚才女人眼中自己从没见过的绝望。
久久没有回神。
之后两天,梁文汐每天盘算着怎么跟沈鹤州离婚。
军婚不好离。
虽说沈鹤州一直帮着李萍清,可又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他乱搞男女关系。
万一闹不好,自己反倒要受处分……
今天稍暖和些了,梁文汐便烧水洗了个热水澡,终于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。
她刚从卫生间里出来,沈鹤州就回来了。
四目相对,男人整个人都愣住。
只见屋里的女人散着湿润的长发,洇得背心一片水渍,胸前春光若隐若现,笔直白皙的长腿因为寒冷的过堂风而颤了颤。
面对眼前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似的人,沈鹤州所有求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。
梁文汐率先回过神,她慌的捂住胸:“你出去!”
和沈鹤州做了两辈子夫妻,她比任何人知道他在夫妻事上有多强悍。
小文也是在他不断索求中怀上的。
但这辈子,她必须要扼杀怀孕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