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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旋转木马上的星光（第1页）

张明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机票确认页面，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敲击。视频通话窗口里，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女性正将相册翻到某一页。

"这是敏英五岁生日时拍的。"姑姑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，"那天她爸爸刚查出肝癌晚期，我们都没注意到孩子偷偷在日历上画了多少个星星。"

照片里的duter穿着粉色连衣裙，站在游乐园门口比着剪刀手，笑容明亮得刺眼。张明宇注意到她左手攥着什么，边缘露出淡蓝色的纸角。

"那个是"

"啊，这个。"姑姑从相册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票券，"尔乐园的家庭套票，当时姐夫答应化疗结束后全家一起去。后来"她顿了顿，"敏英一直把它藏在铅笔盒里，直到转学搬家时才被我现的。"

票券背面用彩色蜡笔写着「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坐旋转木马」，字迹因为反复触摸已经模糊。张明宇喉结滚动了一下，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。窗外，五月的雨丝正斜斜划过玻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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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所以你今天神秘兮兮的，就是要带我来这里？"duter站在游乐园巨大的彩虹拱门下，鸭舌帽檐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。她穿着浅蓝色牛仔背带裤，梢随着歪头的动作扫过锁骨——这是张明宇第一次见她私服打扮，像个偷溜出来约会的大学生。

张明宇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塑封好的旧门票："导游先生接到特殊任务，要带一位小朋友完成她的五岁生日愿望。"

duter的表情凝固了。她慢慢接过门票，拇指摩挲着背面已经褪色的字迹。阳光穿过拱门的水晶装饰，在她睫毛上碎成七彩的光点。

"你怎么找到这个的？"

"上周帮你姑姑修电脑时看到的扫描件。"张明宇轻轻牵起她微微抖的手，"现在可以告诉我，当年那个小敏英最后等到爸爸妈妈了吗？"

旋转木马的灯光突然亮起来，duter的脸在霓虹中明明灭灭。十五年前的记忆像老电影般闪回——暴雨中的游乐园，保安大叔劝她离开的叹息，以及始终没有出现的出租车灯。

"我等了七个半小时。"她盯着正在启动的木马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"直到打烊音乐响起。"

张明宇突然单膝蹲下，认真地为她系好松开的鞋带。这个动作让duter不得不低头看他顶的旋，恰好藏住了突然泛红的眼眶。

"今天不用等。"他站起来时变魔术般亮出两张通行证，"所有设施都为寿星小姐绿色通道。"

当木马开始旋转时，duter选择了最外侧的白色骏马。张明宇站在围栏边看她，现她固执地保持着五岁孩童的坐姿——双手紧握金属杆，背挺得笔直。音乐放到第三遍时，她突然松开一只手向他伸来。

"一起！"她的声音淹没在八音盒旋律里，但口型清晰可辨，"就现在！"

张明宇翻过围栏的姿势算不上优雅，但当他跨上相邻的黑色战马时，duter笑得比头顶的水晶灯还亮。离心力让她的丝全部向后飞扬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十五年前那个孤独的小女孩影子终于在此刻得到圆满。

"看镜头！"宁宁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。duter惊讶地转头，现aespa全员不知何时出现在旋转木马下方，kara举着拍立得，gisee和宁宁正在抛洒亮片。

"你们——"

木马恰在这时转到最高点，张明宇趁机倾身吻住她。照片定格在这个瞬间：duter睁大的眼睛里盛满星光，亮片像冻结的雨滴悬浮在他们周围。

傍晚的摩天轮车厢里，duter终于问出憋了一整天的问题："所以成员们也是你计划的共犯？"

张明宇笑着把热可可塞进她手里："宁宁负责调开你的行程，kara准备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草莓蛋糕，gisee"他指了指duter背包上突然多出来的小挂件，"那个迷你口琴是她爷爷的收藏品，据说能召唤童年守护神。"

duter把脸贴在窗玻璃上，整个游乐园的灯火在脚下流淌。当车厢升至最高点时，她突然说："爸爸去世后，妈妈带我来过这里。"她的呼吸在玻璃上晕开一片白雾，"但她一直在打电话处理公司危机，我自己坐了三遍旋转木马。"

张明宇默默握住她冰凉的手指。夜幕完全降临，第一束烟花在远处炸开，duter的侧脸被映成淡紫色。

"金敏贞导演昨天联系我。"她突然转换话题，"她说《staright》的副歌部分很像妈妈早年未表的一deo。"

张明宇的指尖微微一顿。金敏贞——那位总戴着半月形耳环的音乐剧导演，上次审听会时她看duter的眼神就让他觉得异常。

"她给我看了汉城艺大届毕业合照。"duter转过头，瞳孔里还残留着烟花的倒影，"妈妈旁边站着的人眼睛和你一模一样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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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明宇感到一阵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。他想起母亲书房里那些从不允许触碰的旧唱片，想起每次提到"崔秀妍"这个名字时父亲突然紧绷的下颌线。

"你妈妈有没有提过"他斟酌着词句，"她参与过某个音乐企划？"

duter正要回答，摩天轮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。她本能地扑进张明宇怀里，背包里的口琴掉出来，在车厢地板上滚出清脆的声响。远处传来烟花炸裂的轰鸣，盖过了她未尽的话语。

当他们在出口与成员们汇合时，kara敏锐地注意到两人异常凝重的表情。但没等她询问，宁宁就欢呼着推来插满蜡烛的蛋糕车。

"许愿时间！"

duter闭上眼睛的三十秒里，游乐园的广播系统突然开始播放《staright》的钢琴版。她睁开眼看向张明宇，后者正把手机连上音响控制台，嘴角噙着狡黠的笑。

"生日歌太老套了。"他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到她面前，"我想听寿星亲自唱副歌部分。"

gisee适时递上麦克风。当duter清亮的嗓音穿透夜空时，张明宇注意到有个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纪念品商店门口——金敏贞导演穿着便装，正用手机记录着这一切。她转动手上戒指的动作，与张明宇母亲思考时的习惯如出一辙。

切蛋糕时，duter偷偷勾住张明宇的小指："今天在摩天轮上"

"嘘。"他将草莓奶油抹在她鼻尖，"之后有的是时间说。现在先当个被宠坏的小寿星，好吗？"

最后一束烟花升空时，张明宇借着光亮看向金敏贞刚才站立的位置。那里现在空无一人，只有一片金箔纸在风中打着旋儿，像某个未解之谜投下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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