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旧事已成空,还如一梦中”
殿中回荡着杨舟蘅的喃喃低语,随后杨舟蘅无力地垂下手臂。
殿内泣声不绝。
大明宫中丧钟声起,一声又一声,何其悲恸深沉。
一处宫宇内,东昌公主望着别宫的方向含泪讽笑,顾有容见她如此,忙道:“令月,当年的事,就这样放下吧。”
东昌公主面容上覆着泪水,她轻笑道:“阿容,那个女人她死了。”
“她当年那般见死不救,怎么可以如此轻松地解脱?”
钟鼓清圆(三)
齐令月朗声笑着,腿下一颤,不禁跪在地上。
顾有容道:“你这腿这么多年了,还是这个样子。”
齐令月讽笑道:“就这样,才不会让我忘记当初的一切。”
顾有容叹了口气,并未多言。
别宫内,招魂、更衣之仪过后,众人皆衣着缟素,殿内灯火微晃,有泣声回荡,中央置一金棺,上缀宝石,棺盖犹未阖,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金珠凤冠。
齐珩跪于灵前,垂首落泪。
江锦书跪在他的身后,亦同此状。
江锦书跪了数个时辰,身上冷汗不绝,头晕目眩,再直不起身,倒伏在地。
齐珩听见身后的声响,忙搀着她,嘱咐齐子仪稳住局面,复而抱起入偏殿。
漱阳见状忙跟了上去,江锦书腹间隆起,疼痛不断从那里传来,她不禁以手覆上腹间,伏在小案上。
面容上冷汗不断,江锦书轻声唤道:“疼”
看到江锦书所着的斩衰之服上有一抹艳红色,齐珩慌了神。
齐珩慌张道:“快去请陈奉御!”而后帮着她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,让江锦书靠在他的怀中,她不禁泣道:“明之,我怕”
他颤声安抚道:“没事的,一定没事的”
腹间愈发疼痛,江锦书不禁疼出声。
齐珩将她抱至榻上,江锦书蜷缩着身子,口中唤着疼,额间不断有汗珠落下。
漱阳泫然道:“殿下这”
陈亦趋步入来,还未来得及顾全礼节,便被齐珩轻推至榻前,陈亦谨慎地探上江锦书的脉搏,手指轻颤,直至再三确认皇嗣安好后方松了口气。
他转身道:“殿下只是过度劳累,脉象有些不稳。”
齐珩忙道:“那她怎会腹痛如此?”
细听去,齐珩的声音犹存心有余悸的颤抖。
陈亦躬身道:“殿下心惧,母子一体,皇嗣不安。”